“嘶……”

他倒吸一口凉气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碰了哪里，脸颊 “腾” 地烧起来，手忙脚乱地移开，在她后背上胡乱抹着，只想赶紧结束这窘迫。

黑雾里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，防晒霜的甜香混着两人的呼吸，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。

直到云冥将最后一点膏体抹匀，指尖从她尾椎骨轻轻滑开，才松了口气。

恰在此时，外面传来银侍的声音，带着点困惑的试探：

“教主大人？您在这儿吗？刚才还在来着……”

云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连忙收了黑雾。

阳光 “唰” 地涌进来，刺得两人都眯了眯眼。

清澜早已背过手扣好泳衣，只是趴在垫子上，脸颊埋得更深，连耳根都红透了，青蓝色的长发遮不住脖颈上的薄红。

云冥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沙，声音还有点发紧：

“在这儿。”

银侍抱着两瓶冰镇果汁走过来，看见两人的模样，忽然露出了然的笑，把果汁往旁边一放：

小主，

“那什么，属下就是来送点喝的，没别的事，你们继续，继续……”

说完转身就走，脚步快得像怕打扰什么。

遮阳伞下又恢复了安静，只有海浪声在远处起伏。

清澜慢慢坐起来，不敢看云冥，只是低头拧开果汁瓶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却压不下心头的烫。

云冥看着她泛红的侧脸，忽然觉得，这瓶冰镇果汁，好像比刚才的防晒霜，更能让人清醒些。

日光浴的暖意透过遮阳伞的缝隙渗进来，像层薄纱裹在身上。

两人在躺椅上眯了阵子，海浪拍岸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，上午套圈时的疲惫、涂防晒霜时的慌乱，都被晒得暖洋洋的，散进了海风里。

“清澜，走了，下一站。”

云冥从躺椅上坐起来，骨节舒展时发出轻响。

他伸手去拉她，掌心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。

清澜被他拽得晃了晃，坐起身时还别着脸，青蓝色的长发垂下来，遮住了半张脸，像是还在为刚才的事闹别扭 —— 耳根却悄悄泛着粉，藏不住那点羞赧。

云冥正琢磨着该说点什么哄她，手腕忽然被轻轻回握了一下。

他低头，看见清澜已经转过头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，眼里的光比海面的碎金还亮：

“那…… 出发吧。”

指尖相触的地方传来她的温度，软乎乎的，带着点防晒霜的余腻。

云冥松了口气，心里像被塞进颗糖，甜得发胀。

他抬手指向远处的临时港湾，那里停着几艘白色的快艇，帆布在风里猎猎作响：

“去冲浪怎么样？”

清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快艇旁有几个冲浪者正扛着冲浪板往海里走，浪头卷起来时，他们踩着板子腾空，像贴着水飞行。

她的眼睛亮了亮，用力点了点头，拽着云冥的手就往那边跑：

“好啊！快走！”

沙滩被晒得发烫，两人的脚印在沙上连成串，又被风卷来的细沙悄悄填平。

清澜的裙摆随着奔跑扬起，像只展翅的蝶，笑声脆得像风铃，混着海浪声，在午后的阳光里荡出老远。

云冥被她拽着，脚步都轻快了些。

看着她跑在前面的背影，青蓝色的长发在风里飞扬，比起刚才那些脸红心跳的瞬间，这样牵着她往前跑，迎着海风和阳光，好像更让人贪恋。

临时港湾的风里带着咸湿的气息，快艇的马达声远远传来。

清澜已经松开他的手，凑到租冲浪板的摊位前，指着块亮黄色的板子眼睛发亮：

“这个！我要这个！”

云冥看着她雀跃的样子，忽然笑了。

让她开心的，竟是这么简单的事。